1929年4月,紅四軍與紅五軍歷盡艱難險阻在江西瑞金會師,毛澤東、朱德等紅軍領導人還未來得及慶祝,就收到了周恩來發(fā)來的委任信。
在信中,黨中央要求毛澤東調任中央,暫時離開基層紅軍隊伍。毛澤東收到信件后,立馬找來朱德商量。
“你我走了,這邊的事務如何處理?”朱德問道。
毛澤東點點頭,說道:“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你看代英怎么樣?”
朱德略一思索,回答:“惲代英同志是我黨飽經(jīng)考驗的戰(zhàn)士,我看可以?!?/p>
毛澤東當即寫了一封信,向周恩來力薦惲代英:“經(jīng)過討論我們認為,劉伯承同志可以擔任軍事事務,接替朱德;惲代英同志的能力很強,完全可以代替我,繼續(xù)負責黨政事務?!?/p>
毛澤東和惲代英是并肩戰(zhàn)斗多年的老戰(zhàn)友,對這位老友毛澤東百分百信任,惲代英的個人能力和毛澤東相比也毫不遜色,最令人感動的則是,毛澤東和惲代英之間那份深厚的戰(zhàn)友情誼……
圖|惲代英
一、相識相知
1915年,陳獨秀高舉“新文化運動”的旗幟,帶領無數(shù)進步青年,如春風般席卷神州大地。
“民主”、“科學”成了所有進步青年的共同理想,此時的毛澤東和惲代英便是青年學生中毫不起眼的一份子。
他們懷揣救萬民于水火、挽國家于危難的崇高理想,奮不顧身投身于這場偉大的思想啟蒙運動中。也正是因為“新文化運動”,讓兩顆躁動的紅心緊靠在了一起。
1917年10月,惲代英召集大批武昌熱血青年,成立了一個進步青年團體——互助社,組織的口號為“重自治不重他治,重利人不重利己”。
1918年4月,毛澤東也在湘江對岸的岳麓山下集結了大批進步青年,同樣創(chuàng)建了一個進步青年團體——新民學會,口號為“集合同志,創(chuàng)造新環(huán)境,為共同的活動”。
兩個進步青年團體都是由新文化運動和愛國民主運動中衍生的,并且兩個團體的宗旨也十分相似,也許正是因為這種志同道合的思想觀念,兩個青年團體的成員開始有了頻繁的交往,并且在緊隨其后的反帝反封建運動中,相互鼓勵學習,形成了一個可靠的政治同盟。
毛澤東和惲代英,也逐漸走向了相識相知。
五四愛國運動爆發(fā)后,毛澤東在長沙創(chuàng)辦《湘江評論》,創(chuàng)刊號一出來,他就馬不停蹄將刊物發(fā)給惲代英代售。
惲代英通過互助社新辦的書報販賣部,在武昌等地極力售賣,使得毛澤東在《湘江評論》中發(fā)表的《創(chuàng)刊宣言》和《民眾的大聯(lián)合》等經(jīng)典文章,在武漢、湖南的進步青年中廣為流傳,影響極大。
湖北督軍王占元血腥鎮(zhèn)壓愛國學生運動時,制造了震驚全國的“六一慘案”,親身經(jīng)歷過此事的惲代英懷著滿腔怒火,提筆寫下了《武漢學生被官廳解散最后留言》,將事實真相公諸于世,帶領青年學生討伐王占元。
文章一經(jīng)發(fā)表,惲代英立刻派人連夜將報紙交給毛澤東,毛澤東即刻增刊,在湘江彼岸聲援惲代英討伐軍閥王占元大肆捕殺愛國學生的無恥罪行。
在一系列的愛國斗爭中,毛澤東和惲代英互為支持、互為倚靠,彼此建立了深刻的友誼。
圖|驅張代表團部分成員
后來毛澤東帶著以新民學會會員為核心的100多人組成的“驅張代表團”分別前往北京、上海、廣州等地開展驅張活動,12月8日毛澤東抵達武漢,與惲代英見面,兩人共同籌劃了武漢地區(qū)的驅張活動。
是夜,惲代英與毛澤東蝸居在茅屋中,兩人徹夜不眠,奮筆疾書,擬定了一個“驅張文電”,將張敬堯的累累罪行及北洋軍閥政府的殘酷行徑公諸于世。
惲代英即刻安排互助社的成員印成傳單,廣為散發(fā),還將這篇文章通過快郵代電的方式相繼在北京、上海、天津、濟南等地的報紙上發(fā)表。
一時間,全國討伐張敬堯的聲濤如浪!
驅張代表團抵達武漢的第2天,惲代英就帶領進步青年在武昌召開聲援大會,舉行了浩浩蕩蕩的游行活動,毛澤東與惲代英并肩作戰(zhàn),兩人接踵而走,高舉驅張旗幟,滿腔熱血肆意宣泄。
游行活動結束后,兩人依舊不愿分別,時常抵足夜談,共商國是。
毛澤東初見惲代英,只在武漢逗留了十天,短短十天中,兩人已經(jīng)從相識到相知,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
圖|青年毛澤東
二、共同進退
1920年,由惲代英主持創(chuàng)建的利群書社開始營業(yè),書社迅速贏得了武漢廣大進步青年的青睞,并且以利群書社為中心,集結了大批力圖改造中國的熱血青年。
毛澤東帶領“驅張代表團”從長沙返回武昌時,與惲代英再一次見面,兩人就利群書社的發(fā)展方向進行了探討,除此以外,毛澤東還毫不保留贊美和肯定了惲代英的功績,并說道:“利群書社是進步青年探索真理的橋梁!”
毛澤東表示自己在回到湖南后也要開一個像利群書社這樣的宣傳陣地,說到做到,毛澤東回到湖南后還真的成立了一個文化書社,可書社剛剛成立,沒有知名度,也沒有什么可以聯(lián)系的出版單位,所以剛開始的時候,書社所購圖書寥寥無幾。
思來想去,毛澤東主動找到惲代英,請他幫忙給書社打開市場,惲代英欣然接受毛澤東的求助,拿利群書社做抵押擔保,與多家出版單位協(xié)商,為文化書社購進了大批進步書籍刊物。
惲代英雪中送炭,及時伸出援手,讓毛澤東深受感動,不論過去多少年,毛澤東都會感慨萬分地說道:“惲代英同志是一個極重感情的人,他的身上有一股豪氣,助人為樂,服務他人的品格,十分高尚。”
隨著革命進程的不斷發(fā)展,兩個書社的往來愈加密切,惲代英經(jīng)常帶領利群書社成員到長沙、衡陽一帶開展宣傳活動,他們舉辦了各種形式的讀書會、講演會,大力宣傳馬克思主義和新文化運動,猛烈抨擊封建帝制,無數(shù)青年接踵而來。
文化書社成員易禮容也經(jīng)常跑到武昌參加利群書社組織的各類活動,在惲代英和毛澤東的建議下,利群書社派出幾名成員來到長沙第一師范學習,由毛澤東直接教導。
為了徹底實踐“半工半讀,自學成才”的口號,惲代英又開辦了一家利群毛巾廠,無數(shù)青年學生進廠做起了工人,半工半讀的創(chuàng)新活動也搞得很有成績。
文化書社也照著開了一家織布廠,吸納了不少進步青年,他們一邊學習一邊勞動,從實踐中體會到了革命的重要性。
圖|利群書社舊址
1920年,惲代英在陳獨秀的委托下翻譯了一本《階級斗爭》,由新青年社出版,毛澤東看過這本書后,從一個激進的民主主義者轉變成為一個馬克思主義者,其中惲代英功不可沒。
在翻譯這本書時,惲代英的思想也發(fā)生了極大的變化,兩人一前一后加入了中國共產(chǎn)黨,從此二人成為了無產(chǎn)階級戰(zhàn)線上的“最佳拍檔”。
受鄧中夏邀請,惲代英前往上海大學任教,傳播馬克思主義,他成為了無數(shù)共產(chǎn)黨人的思想先驅,為革命隊伍培養(yǎng)了無數(shù)新生力量。
擔任《中國青年》雜志主編時,惲代英十分注重思想教育,他在文章中多次號召廣大知識青年,要在實踐中踐行馬克思主義理論,要在廣大工農(nóng)聯(lián)盟中積極宣傳馬克思主義,惲代英在青年學生中的影響力是我們后世無法想象的。
1924年1月,國民黨一大召開,國共合作統(tǒng)一戰(zhàn)線建立,毛澤東出任組織部秘書兼文科代理主任,惲代英出任宣傳部秘書,兩人經(jīng)常一起撰寫宣傳國共合作的文章,向改組后的國民黨員和群眾進行反帝反封建的宣傳教育。
從此以后,毛澤東與惲代英幾乎形影不離,成為了彼此革命戰(zhàn)線上最堅實的后盾。
1924年6月開始,國民黨鄧澤如等人掀起了一股反共逆流,毛澤東、惲代英等人均被針對,他們沒有采取激烈的反抗行動,而是第一時間向孫中山總理致電,反映了國民黨中右派的分裂行為,并且希望孫中山能夠早日出面,維護國共合作關系。
除此以外,惲代英和毛澤東還在《新建設》月刊上大力宣傳我黨原則與立場,抨擊國民黨右派捏造的各種謠言和反動言論。
“五卅運動”中,惲代英帶領工人奮起反抗帝國主義壓迫,他慷慨激昂的演講和呼喊,大大激起了人民的反抗意識,有力打擊了帝國主義的囂張氣焰。
即便“五卅運動”最終以失敗而告終,但惲代英也從這次失敗的斗爭中總結出了許多實踐理論,為后續(xù)的革命活動提供了經(jīng)驗。
國民黨二大上,毛澤東當選為中央候補執(zhí)行委員,惲代英當選為國民黨中央執(zhí)行委員,他們與國民黨左派緊密團結在一起,給予國民黨右派沉重打擊。
會議上,惲代英堅定地對所有人說道:“如果國民黨丟了三民主義,我便要反叛起來,我的入黨完全是因為國民黨能反對帝國主義、軍閥,如果國民黨有一天和帝國主義妥協(xié),和軍閥勾結,反對大多數(shù)的工農(nóng)聯(lián)盟,這已經(jīng)不是總理的國民黨了,那時我一定站起來反對!”
惲代英的這番講話贏得了全場的熱烈掌聲,毛澤東更是站起來帶頭鼓掌,對這位老戰(zhàn)友,毛澤東無條件支持和信任。
會議結束后,毛澤東來到廣州,為全國各地培養(yǎng)農(nóng)運骨干,惲代英則在周恩來的邀請下出任了黃埔軍校政治總教官,雖然兩人不在一個革命崗位上,但毛澤東經(jīng)常邀請惲代英來農(nóng)講所講課,講授中國歷史和農(nóng)民問題。
惲代英豐富的歷史理論知識與廣博開明的思想,讓毛澤東十分敬佩。
圖|北伐戰(zhàn)爭(油畫)
1927年,轟轟烈烈的北伐戰(zhàn)爭開始了,惲代英和毛澤東再次相聚武漢,當時國民黨右派肆意污蔑農(nóng)民運動是“痞子運動”,上層小資產(chǎn)階級也在肆意叫囂農(nóng)民運動“太過火了”。
為了回應這些污蔑和攻擊,毛澤東寫了《湖南農(nóng)民運動考察報告》一文,在軍校的演講臺上有力駁斥了社會各階級對農(nóng)民運動的種種污蔑,聽過他演講的學員也對中國革命問題有了一個清醒的認知。
同時期,惲代英也在湖北省農(nóng)協(xié)大會上做了演講聲援毛澤東,他慷慨激昂地演講道:“農(nóng)民自求解放,不靠真命天子靠自己,農(nóng)工就是革命的主要力量!”
對于農(nóng)民運動,惲代英始終旗幟鮮明支持毛澤東。
兩人提交的一系列決議案,得到了大會主席團的支持,共產(chǎn)黨人和國民黨左派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重重打擊了國民黨右派,限制了蔣介石的權力擴散,毛澤東與惲代英在與國民黨右派的斗爭過程中,表現(xiàn)出堅定不移的相互信任和鼎力支持,他們之間的深厚友誼,實在是令人羨慕。
然而,在“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后,這美好的一切逐漸走向了終結。
蔣介石背叛革命的那一天,毛澤東、惲代英聯(lián)合40余名國民黨中央委員一起發(fā)表了《討蔣通電》,痛斥蔣介石背叛革命、屠殺工農(nóng)的反動罪行。
惲代英立即組織了聲勢浩大的討蔣大會,誓與國民黨反動派血戰(zhàn)到底。
中共五大上,惲代英當選為中央委員,毛澤東當選為中央候補委員,隨后兩人各奔前程。
惲代英義無反顧參加了南昌起義、廣州起義的戰(zhàn)斗,與國民黨反動派進行殊死斗爭。毛澤東在八七會議后回到湖南,領導秋收起義,又帶領工農(nóng)起義軍上了井岡山,開辟了我黨第一個農(nóng)村革命根據(jù)地,兩位摯友就此分別,再也不見。
圖|井岡山革命根據(jù)地
三、戰(zhàn)友情深
1929年4月,紅四軍與紅五軍經(jīng)歷了千難萬險后成功會師,毛澤東、朱德、彭德懷等紅軍領導人尚未來得及慶祝,就收到了周恩來從中央寄來的委托信。
信中,黨中央要求毛澤東、朱德暫時離開紅軍,回到中央主持大局,毛澤東將信件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又將朱德叫了過來一起商量。
兩人考慮到自己走后,紅軍事務較多,需要一個有能力的人來打理,便給周恩來寫了一封推薦信,在信中毛澤東力薦惲代英,他說道:“惲代英同志的能力很強,完全可以代替我,繼續(xù)負責黨政事務?!秉h中央采納了毛澤東的建議。
1929年春天,毛澤東率領紅四軍從井岡山出發(fā),一路向贛南、閩西進軍,開創(chuàng)了閩西根據(jù)地。
1930年的春天,惲代英來到了閩西蘇區(qū)視察工作,惲代英看到閩西蘇區(qū)獲得的成績,打從心眼里欽佩毛澤東的能力,之后他又進行了一系列的深入調查研究,根據(jù)蘇區(qū)的實際情況,提出了許多建設性意見,并確定了福建黨的政治路線。
惲代英作出的一切貢獻,讓福建省委十分感動和敬佩,省委再三向中央報告,懇請將惲代英同志留在福建工作。
可惜當時毛澤東的處境也不是很樂觀,即便惲代英大力肯定了毛澤東領導的農(nóng)民運動,也未能提供任何實質性的幫助。
不過,惲代英的這一系列舉動讓毛澤東深受感動,毛澤東意識到他與惲代英的友誼是建立在高度的政治覺悟基礎上的,兩人的友誼牢不可破。
本以為這一對生死之交可以一直這樣走下去,一直走到革命勝利的那一天,可意外還是來了。
圖|惲代英
1930年5月6日,惲代英前往紗廠一帶活動,不幸被敵人逮捕,在獄中又被叛徒顧順章出賣,臨終前惲代英視死如歸,提筆寫下一首浩然蕩氣的絕命詩:
“浪跡江湖憶舊游,故人生死各千秋。
已擯憂患尋常事,留得豪情作楚囚。”
1931年4月29日中午,監(jiān)獄的開飯時間到了,忽然,陰暗的地道里傳來了沉重的腳鐐聲,大家立刻放下飯碗,跑到牢門口張望。只見惲代英神情肅然、昂首挺胸、高唱國際歌走出牢房,大家眼含熱淚,跟他一起高唱國際歌,目送惲代英最后一程。
武裝軍警將惲代英一路押到了菜場角,前來監(jiān)刑的王震南囂張叫囂:“赤匪惲代英跪下受刑!”
惲代英冷哼一聲,鑿鑿而談:“共產(chǎn)黨人是從來不下跪的!”
隨后惲代英聲音洪亮地對獄友說道:“蔣介石走袁世凱的老路,屠殺愛國青年,獻媚帝國主義,較袁世凱有過之而無不及,必將自食其果!”
惲代英慷慨激昂的聲音,讓無數(shù)獄友義憤填膺,大家紛紛握緊拳頭,嘶吼著、狂叫著,想要從牢籠中掙脫……
王震南見現(xiàn)場難以控制,急忙命令執(zhí)行者開槍。
幾秒過后,槍聲震耳欲聾,一代英豪、年僅36歲的惲代英倒在一片血泊中,臨終前他仍然在呼喊:“打倒蔣介石!中國共產(chǎn)黨萬歲!”
惲代英遇難,毛澤東十分悲痛,久久難以從懷念戰(zhàn)友的哀思中走出,在那段艱苦卓絕的崢嶸歲月里,能得到惲代英這樣的知己實屬不易,可是就連這樣的朋友也要早早離他而去,直到惲代英犧牲多年后,毛澤東依舊不能忘懷。
圖|毛澤東
1936年11月,美國記者埃德加·斯諾,來到陜北保安采訪毛澤東。
子夜深沉,毛澤東在簡陋的窯洞里來回踱步,窗子上倒映出了他焦灼的身影,斯諾趴在書桌上奮筆疾書,記錄毛澤東所說的一切內容。
“1917年,湖北成立了一個互助社,他們許多社員成了共產(chǎn)黨人,其中有他的領袖惲代英,在反革命政變中被蔣介石殺害……”
說到這里,毛澤東重重嘆了一口氣。
“1920年冬天,我第一次從政治層面把工人組織在一起,當時的我受馬克思主義和俄國歷史的影響很大,去北京的時候,我讀了大量關于馬克思主義和俄國情況的書籍報刊,在眾多讀物中,有三本書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銘記在了我的心中。”
毛澤東來回踱了一圈,像是在回憶什么,半晌后才娓娓道來。
“第一本是陳望道譯的《共產(chǎn)黨宣言》,這是中文出版的第一本馬克思主義書籍,第二本則是柯察普的《社會主義史》,第三本便是惲代英譯的《階級斗爭》。”
在這里毛澤東又提到了惲代英的名字,心臟狠狠抽疼了一下,像這樣的采訪,斷斷續(xù)續(xù)持續(xù)了十幾個夜晚。
采訪結束的時候,斯諾來回翻著采訪本,他發(fā)現(xiàn)毛澤東在敘述中經(jīng)常提到惲代英這個人,周恩來在采訪中也總是提到這個名字。
“紅軍中有不少人稱他為中國的‘甘地’,他重視思想品德修養(yǎng),情操高尚,從不追求奢華,但是他對馬克思主義的信仰十分堅定,并且對馬克思主義者的思想轉變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你覺得這么評價合適嗎?”
毛澤東笑著點點頭:“你的評價很好,惲代英同志是一個受人敬重的人,他是全國革命青年的領袖,是一個出色的宣傳家,他目光遠大,政治立場堅定,與我也有著十分深厚的友誼……”
圖|斯諾和毛澤東合影
說到這里,毛澤東的眼眶開始泛紅,他走到漏風的窗欞前,透過窗子看向懸掛在保安夜空的明月,眼神中流露出對戰(zhàn)友無限的懷念,惲代英也成了籠罩在毛澤東心頭,一段不論經(jīng)過多少歲月變遷都無法驅散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