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澄慶憑借一己之力,把他的“愛徒”吳莫愁再次送上了風口浪尖。
吳莫愁興高采烈地發(fā)文為“恩師”庾澄慶慶生,結(jié)果庾澄慶卻說:今年這金花百雞獎是你的了。
世人皆知金雞百花獎,對“金花百雞”卻是聞所未聞,但看上去就不像是好詞。
意識到錯詞欠妥的庾澄慶,后來又將文案改成了“金雞百花”,這才避免了一場軒然大波。
但庾澄慶的這位“愛徒”吳莫愁,著實有些一言難盡。
當年她參加完第一季《中國好聲音》,頂著亞軍的頭銜吃盡了冠軍的紅利。
彼時,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吳莫愁,成了人盡皆知的當紅“巨星”,簡直火得一塌糊涂。
代言費過億、各種資源接到手軟,她的廣告甚至登上了紐約時代廣場。
不過,當年不可一世的吳莫愁,后來的境遇也足夠令人唏噓。
從9年前代言費過億,到如今參加節(jié)目《浪姐》“一輪游”。
消失了3年的吳莫愁,終于為她曾經(jīng)的不可一世付出了代價。
一、出道即巔峰
大家印象中的吳莫愁,到底是什么樣子?
大概就是飛到太陽穴的眼線,調(diào)色盤一樣的眼影。
熱烈的大紅唇,奇形怪狀的禮服。
很潮。
但是大家看不懂。
作為第一季《中國好聲音》的全國亞軍,節(jié)目剛播完,吳莫愁就順利簽約了公司。
根據(jù)她的長相和性格,公司將她定位為“中國版的Lady Gaga”。
仿得了Lady Gaga放蕩不羈的妝容,卻仿不了Lady Gaga放蕩不羈的性格。
所以,吳莫愁熱烈綻放后的慘淡收場,從開始便已埋下伏筆。
其實《好聲音》最想捧的人并非亞軍吳莫愁,而是冠軍梁博。
不過這小子一心撲在音樂上,前腳拿下冠軍,后腳他就出國留學。
所以公司退而求其次,將吳莫愁推成了娛樂圈的“頂流”位置。
手握大把資源,強勢登頂歌壇,不可一世的吳莫愁在名利場上乘風破浪。
看過第一季《中國好聲音》的觀眾,有誰不曾被那首爆發(fā)力十足的《price tag》震撼過呢?
伴奏響起,她野性十足,充滿力量。
伴奏結(jié)束,她略帶青澀,難掩緊張。
沒有大濃妝,沒有奇裝異服。
有的,只是20歲的純粹與真實。
不奪人眼球,卻沁人心脾。
一曲唱罷,她順利進入導師庾澄慶的戰(zhàn)隊,開啟了不可逆轉(zhuǎn)的命運之門。
初舞臺上的她,絕沒有后來裝扮的那般狂野與奔放。
相反,真正的她脆弱又細膩。
她會在車輪戰(zhàn)時緊張到忘詞,差點為自己的演藝生涯添上一筆濃墨重彩的“翻車現(xiàn)場”。
也會在賽前抹眼淚,一個人躲起來偷偷自責,擔心辜負導師的期望。
好在,庾澄慶懂她的聲音,也懂她堅強外表下的脆弱。
一次又一次的鼓勵,一次又一次的堅定選擇。
庾澄慶終于將這個張牙舞爪的脆弱女孩帶到了決賽舞臺。
獨特的煙嗓,高超的唱功,氛圍感十足的舞臺表現(xiàn)。
亞軍,她實至名歸。
雖然公司沒有順利簽到梁博,可對于吳莫愁的潛力,他們同樣寄予厚望,毫不吝嗇地將全公司資源盡數(shù)砸在她身上。
請Lady Gaga的御用造型師幫她設計造型。
為她出單曲,做專輯。
代言拿到手軟,三星、沙宣,甚至是百事。
拍廣告,和蔡依林、郭富城、黃曉明合作。
2013年,堪稱“吳莫愁之年”。
從時尚界到財經(jīng)圈,她開啟了“瘋狂刷臉”之旅。
小到飲料瓶瓶身廣告,大到地鐵站的戶外廣告牌。
環(huán)顧四周,到處都是吳莫愁代言的廣告。
甚至連紐約時代廣場的大屏幕,也被她刷了屏。
而這些廣告都有一個共同點:烈焰紅唇+猙獰表情。
奪人眼球,夸張十足。
可不得不說,這種“放蕩不羈,不可一世”的路數(shù),確實為她帶來了極好的經(jīng)濟效益。
代言費過億,年收入躍居歌手排行榜第一。
而代價是,一年365天光商業(yè)活動就擠占了360天。
在各個城市間穿梭奔波,最高紀錄一天飛三個城市。
沒有時間休息,更沒有時間做音樂。
作為一個歌手,她有了錢,卻丟了歌。
二、音樂的初衷
商業(yè)價值和音樂情懷的取舍問題,對于歌手來說是一個永恒的話題。
人們起初總是不可一世的“兩個都要”,最后卻往往為了前者,拋去后者。
而吳莫愁,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在商業(yè)價值和音樂情懷的抉擇中,她永遠無法心安理得地拋棄后者。
畢竟,音樂貫穿了她的全部生命。
從出生起,吳莫愁就注定和音樂糾纏不清。
她的母親,是一個恬靜文氣的英語教師。
小時候吳莫愁最快樂的事情,就是跟著父親的大篷車全國各地游走。
大篷車開到哪里,他們就唱到哪里。
在父親的影響下,吳莫愁也愛上了音樂。
2001年,年僅9歲的吳莫愁,便在父親的鼓勵下拿到了歌唱比賽的獎杯。
眼見女兒是真的熱愛音樂,父親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支持她。
MP3、復讀機、各種歌手磁帶光盤,父親從不吝嗇。
甚至到了她四年級時,父母一狠心,直接將她送去寄宿制的音樂學校。
在這里,她認識到不少熱愛音樂的小伙伴,以及負責的老師。
她暗下決心:將來我要讓所有人通過音樂,知道我的名字。
后來,大家都知道了她的名字,卻不記得她的音樂。
乘著《中國好聲音》的風,吳莫愁一路青云直上。
沒有誰不曾聽過她的名字,也沒有誰不曾看過她的廣告。
只是大家對她的印象并非某首代表性的歌曲,而是夸張的妝容和造型。
成名之后,她的生活被工作塞滿,一度連聽歌的時間都沒了。
等到她突然想到音樂的初衷,并想將它撿起來時,為時已晚。
吳莫愁突然爆火的第二年,有關(guān)她的負面新聞便層出不窮。
起先是網(wǎng)友在論壇討論她造型怪異,罵她博眼球沒實力。
后來有人爆料稱,一個5歲的孩子被她的地鐵廣告嚇哭了。
猙獰的表情,陰暗的畫風。
別說小孩兒了,就是大人猛地一看都得嚇一跳。
(前方高能?。。?/p>
這根導火索直接點燃了大眾對吳莫愁的不滿,掀起了跟風嘲諷她的全網(wǎng)狂歡。
有機構(gòu)煞有其事地對明星進行排名,將她選為“最丑明星排行榜榜首”。
一時之間,吳莫愁成了各路媒體圍攻的對象,網(wǎng)友負面情緒的宣泄口。
原本以為可以兼顧商業(yè)價值和音樂情懷,然而她并沒有做到。
面對網(wǎng)絡暴力,她的不可一世蕩然無存。
面對大眾的群起而攻之,她不知所措,無能為力。
沒有人愿意幫她說話,沒有人愿意趟這趟渾水。
除了庾澄慶。
言語上力挺,“吳莫愁是天賜的禮物?!?/p>
行動上支持,跟她合作單曲并一起拍攝MV。
吳莫愁當然對這個在困境中拉她一把的人心懷感激。
當上《金星秀》被問及和庾澄慶的關(guān)系時,她直言:
“他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恩師?!?/p>
只可惜媒體選擇性的看不見“恩師”二字。
抓緊那句“關(guān)系確實不一般”大書特書。
這期節(jié)目一播出,大家對吳莫愁造型上的討論,轉(zhuǎn)移至對她和庾澄慶之間關(guān)系的討論。
大家抓住一系列細枝末節(jié),甚至不惜生搬硬套。
硬是為倆人編造出一套“禁忌師徒戀”的劇本。
這幾乎直接斷送了吳莫愁的職業(yè)生涯。
三、巨星的消失
和庾澄慶的緋聞傳出后,吳莫愁始終是沉默的。
她原本以為,清者自清,媒體沒法將白的說成黑的。
所以她從不在網(wǎng)上和謠言者爭辯,也鮮少對緋聞做出澄清。
只有一次在活動中聲明“我們只是師生關(guān)系”,此外再也沒有回應。
可惜,清者自清在娛樂圈并不適用。
她的沉默被放大為默認,她的躲避被解讀為心虛。
到了最后,她每發(fā)一條微博,都會被七拐八彎的扯到“官宣戀情”上。
而庾澄慶顯然沒有她這么天真,以為不回應媒體就會放過他。
他在各種采訪中否認謠言,甚至放話要跟造謠者對簿公堂。
為了避嫌,庾澄慶主動和這個曾經(jīng)的愛徒切割關(guān)系。
沒有作品支撐的人氣就像是華美的煙火,只耀眼的綻放一瞬。
經(jīng)歷嚇哭小孩,以及師徒離散兩場風波后。
吳莫愁由盛轉(zhuǎn)衰,從“當紅巨星”變成了“消失的巨星”。
2015年,這是吳莫愁從《中國好聲音》爆火的第三個年頭。
前一年,她還各種代言拿到手軟,出場費數(shù)以億計。
這一年,她的資源斷崖式下降,在第四季《中國好聲音》中,幫唱鏡頭被“一剪沒”。
第一季《好聲音》是她沖鋒的號角。
第四季《好聲音》則是她衰落的前奏。
2015年之后,吳莫愁逐漸淡出大眾視線。
一夜之間開滿遍地的廣告牌,又一夜之間退潮般盡數(shù)落去。
再度聽到她的現(xiàn)狀,已經(jīng)是兩年后的事情了。
當然,也不是什么好事。
2017年,一張圖片登頂微博熱搜,相關(guān)詞條是“吳莫愁耍大牌”。
照片中吳莫愁端坐在凳子上,三個工作人員在旁邊伺候她穿襪子。
這次,吳莫愁不再像“師徒緋聞”那樣置之不理。
事發(fā)當天,她立馬怒氣沖沖的發(fā)微博解釋。
爆料天下知,澄清無人看,這已經(jīng)是娛樂圈的老傳統(tǒng)了。
所以,壓倒吳莫愁的稻草又多了一根:耍大牌。
這次事件剛過去沒幾天,吳莫愁又在微博上激情開麥,暗指某女歌手搶了自己的資源。
她微博中的所有線索,統(tǒng)統(tǒng)都指向了取代她登上《明日之子》的張碧晨。
張碧晨粉絲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兩家粉絲從此開始互相開撕。
粉絲量稍弱的吳莫愁當然敵不過對方。
謾罵、侮辱,她又經(jīng)歷了一遍幾年前的網(wǎng)暴。
在娛樂圈沉浮這兩年,吳莫愁早已心力交瘁。
她想抽身,想找回失去的初心,卻無法下定決心。
直到,一件噩耗傳來。
四、失落的初心
吳莫愁最初開始唱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的父親。
自從四年級上了寄宿學校之后,她每年最期待的事情就是暑假寒假。
因為這時她就可以跟著父親的大篷車到處唱歌。
一邊在專業(yè)的藝術(shù)學校學習專業(yè)知識。
一邊又跟著父親的大篷車到處歷練。
吳莫愁進步的很快,成績在班上名列前茅。
按照她的勢頭,考上夢寐已久的沈陽音樂學院應該不是什么難事。
高考前一星期,正當吳莫愁在教室里埋頭沖刺時,她最最親愛的父親離開了人世。
從此,她的歌聲中背負的不再是她一個人的夢想。
更有父親未完的夢想,以及她對父親難以排解的思念。
她將父親的圖案刻在身上,陪著她完成一次又一次的演出。
也看著她如何一夜爆火,又如何在名利中逐漸丟失了唱歌的初心。
2019年,吳莫愁母親病重。
自從父親去世后,母親就成了她的精神寄托。
她推掉所有工作,日日夜夜陪在母親床邊。
看著病床上母親憔悴的面龐,以及手臂上父親的頭像。
吳莫愁突然回想起當初和父親在大篷車上走南闖北的日子。
沒有高昂的出場費,沒有華貴的服裝。
只有對音樂的熱愛,絕對純粹的熱愛。
她撥通了經(jīng)紀人的電話:“把所有工作都推掉吧,我想休息了。”
一推,就是整整三年。
這三年里,吳莫愁在大眾視野里消失的干干凈凈,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
而她自己,則過著深居簡出的生活。
陪母親散散心,搞搞音樂唱唱歌。
有時候?qū)嵲跊]錢了,就去小縣城里接商演。
錢不多,但是一定要唱自己喜歡的歌。
經(jīng)過三年的療愈與反思,她逐漸撿起了失落的初心。
在2021年的《好聲音》舞臺上,她以導師助理的身份整裝再出發(fā)。
她擦去了夸張的眼線,熱烈的紅唇。
不再張牙舞爪,不再被夸張的外殼裹挾。
在《閃光的樂隊》中,她將最真實的自己和盤托出。
社恐,敏感,不愛說話。
會在演唱時閃閃發(fā)光,也會因為自己拖累團隊的后腿而自責落淚。
在2022年《浪姐》舞臺上,她再度鼓起勇氣,朝觀眾推銷消失了三年的自己。
可惜,第一場公演,她就以倒數(shù)第二的人氣離開舞臺。
九年前,她是天之驕子,鮮花著錦,烈火烹油。
九年后,她是資本棄子,人氣慘淡,翻紅無路。
因為她的不可一世,吳莫愁付出了足夠的代價。
這代價是斷崖式下降的代言費,是突然消失的人氣,還有差點撿不回的初心。
#明星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