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斜照著光透過斑駁的木銅門,將清晨的寂寞打在映著紅繡的祠堂鐵桅桿上。環(huán)伺陽光的路數(shù),居東往西去。
聽說雨霧將邂逅谷雨后的巴山腹地,才減持的衣物看來有要添一件還是兩件,山中的春天總是來得晚些時間,香椿嫩芽才剛剛萌新,滿片坡地的香椿紫紅與那溪澗兩崖的映山紅共同染紅了山最初的容顏。霧濤襲潤了葉上脈絡,也淹沒了這山的冷冷清清。
折轉(zhuǎn)過陡斜的山,霧霾不見了蹤跡,草甸盆地的山海曠景入了我眼鏡的余光。走過潺潺涓流,撥開青崗樹的青葉,那座魂牽夢繞的鐵桅桿歷歷在目,推開厚重而殘破的銅木門,吱嘎吱嘎的轉(zhuǎn)軸聲如似鶴唳的悲鳴。曾經(jīng)庭院深深,恍惚的光影,陸離交織的黑白反色,一枝開于墻頭的香水玫瑰不知哪位閨閣的“葬花”,風動了堂門口的靠椅,光在此刻沉甸,一聲打擾了!驚起鴉鵲起飛,跨過寬厚的門坎,蜘蛛網(wǎng)密集的鎖住梨花木的神牌,這些曾經(jīng)嘻嘻哈哈的熱鬧,早已沒有了生前身后名,讓我這路上的行者也頗為唏噓。
尋著風纏著霧的方向,來自西廂房的氣息格外陰冷,好在熱鬧的陽光隱約囍字的鏡子一窺屏風后的纏綿悱惻!霧繚繞環(huán)了山巒,鐵桅桿滲出了腥紅的銹水,出門的瞬間不知是東還是西。出門去,行至數(shù)里路,再回首,霧海蒼莽!